摘要
信中利优质项目何氏集团已经从20年前的白手起家,发展为拥有8医院,60所眼视光门店,1座医学院,1个眼产业科研基地,多名医护和教学人员的大型眼科集团。
医院何伟院长
年的冬天是突然提前降临的,一场多年来都属罕见的大暴雪,一夜之间就把北京拉进了严冬的凛冽中。
我踩着这场皑皑白雪,踏上前往更加寒冷的沈阳、采访医院何伟院长的行程。这回的采访对象是从日本回来的“海归”博士——何伟、何向东,兄弟俩已经回国创业20年了。
国家在大力扶持高科技产业和民营企业,呼唤海外高端人才回国创业,以提升“中国制造”的含金量,为加快完成中国的产业升级换代布局、铺路、搭桥。这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又一个关键时点,我特别愿意到第一线去亲眼看一看,去探寻何氏眼科这家民营企业成功的密码。
一
第一眼,看到我的采访对象的一组数字,一下子就把我“镇”在那里了:
万。.2万。1.97亿。48%。80%……
这些数字,就像一片片生动的田野,眼见着各种茁壮成长的庄稼舒畅地享受着各种土肥水美,“咔咔咔”地往上拔着节。具体请看:
医院集团成立20年来,服务总人数万人次;免费培训基层医生的费用为.2万元;共为百姓减免了1.97亿人民币的医疗费用;总手术量中48%是公益免费手术;为辽宁省近80%的眼病患者送去了光明。
在这组数据中,有直接为患者减免的费用,还有为培训乡镇等基层医生减免的培训费。何伟院长说:“对于偏远地区,只有为当地培训更多的医生,才能真正解决老百姓看病难的问题,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现在,何氏集团已经从20年前的白手起家,发展为拥有8医院,60所眼视光门店,1座医学院,1个眼产业科研基地,多名医护和教学人员的大型眼科集团。
必须再一次提请注意的是:这可是一家仅由两位眼科医生创办的、没拿国家一分钱的、不折不扣的民营企业啊!
二
我就急匆匆地去看医院。在黄河大街它的本部,从外貌上看,只是一座类似于20世纪80年代初机关办公楼的朴素建筑,有些老旧、有些疲惫、有些黑粗,绝对无法堪比大玻璃医院那崭新的后现代大厦。但以我亲身的细细考察,医院医院、医院一样的各种医疗设备和检查设备,医院没看到的设备。至于何氏的“软件”,当我走到眼压测试区时,听到护士正在叫患者的名字,一律是“某某某大爷”“某某某阿姨”——在患者名字后面加上令人感到亲切的指称敬词,令我在那之后好久好久的一段时间里,还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品咂着这稀缺的温暖。
对此,后来何院长跟我说:“小事一桩。医院里,到处都能看到大夫、护士给患者买饭……医院提倡体贴服务,给予患者尊重是基本要求。”
更让我久久激动的是,医院大楼的后面,还有一间小楼,没挂牌子,医院——医院。来这里就医的患者,都是通过街道等政府基层组织遴选、介绍来的贫困百姓,何氏对他们实行免费治疗。我仔细观察了检查室、上药室、手术室等,没有前面大楼里面的“豪华”,但大夫和护士们的级别是同样的,工作态度也同样一丝不苟。
人,是世间最宝贵的珍宝。
眼睛,是人最宝贵的珍宝。
在医院,患者平等,人人都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真好!真的是好啊!点赞!
三
我想象过何院长的样子,却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得如此普通。
到达沈阳的当晚,我与几位文学界新闻界朋友正在聊天。这时,一位个子差不多有一米八,身着中式布衫的男士,安静地走到我们面前。有人认识他,介绍说这是何伟院长,他微笑着伸出手,礼数周到,与众人一一相见。
何伟的头发有点儿自然卷,有几缕从脑门上耷拉下来,颇似电影演员于洋。说起话来不像眼科医生,倒有点儿像我们人文工作者,一会儿说到文学,一会儿谈起读书,思路活跃,口若悬河,期间还谈到罗斯柴尔德家族。但他的确是一位超高级眼科专家,除了治病救眼,还拥有多功能劈核钩、干燥活性羊膜制备方法等10余项眼科领域专利。目前他担任着国际防盲协会西太平洋地区联合主席,是其中唯一的中国人。
在那风云激荡的20世纪80年代,中国在改革开放中迅速地打开了国门。何伟作为中国官方唯一公派的眼科学留学生,东渡日本,入九州大学,师从著名眼科专家猪俣医院院长松井孝夫,攻读博士学位;毕业论文刊登在国际知名的杂志《CANCER》(《癌》)上,九州大学多年的历史上总共也才刊登过60余篇……何伟成为九州大学的“十大校友”之一,排在他前面的先辈有郭沫若等人。年又在福冈大学眼科获得了研修医师资格。从业的收入越来越丰厚,他很快就有了奔驰汽车,有了大房子,后来又有了一般日本家庭都不敢问津的大彩电、电脑……
一切的改变始于年,何伟随日本援华医疗团回到中国,在抚顺参加为东北老百姓做白内障手术的义诊。莽莽苍苍的白山黑水,望不到边的黑土地,排着大队等待就医的父老乡亲,一声声“谢谢大夫”的家乡话,像决了堤岸的浑河水(浑河是抚顺的母亲河——作者注),猛烈地冲击着他年轻的胸膛。10年里回来了18次,每次10天,每位大夫手不停地做、做、做,但患者实在太多了!最后,只好每人先做一只眼睛,另一只约到明年。最揪心的是离开之际,一双双沾着黑土、粗糙的手,长时间拉着他的手、胳膊、衣袖、挎包……一声声拜菩萨般的祷告:“大夫啊,明年可一定再来啊,我还有一只瞎眼等着您呢!”
最让何伟受不了的,是有一天全部手术做完了,“刀枪入库”都装好箱了,突然连滚带爬地赶来了祖孙俩,失明的爷爷由小孙子牵着,一下子就给何伟跪下了。爷爷老泪纵横地举着一根绳子,小孙子抱着何伟的腿不撒手,直喊“救救我爷爷的命”!原来,这相依为命的祖孙俩全靠爷爷种点儿田为生,爷爷眼睛坏了之后,不仅不能再为家里出劳力,还成为家里的负担,为了给再也承受不了压力的家庭减负,老人已经两次上吊自杀……
那一晚上,何伟失眠了,眼前老是晃动着祖孙俩的身影。那个念头起初像天边遥远的星星,而今已越来越靠近他,一点一点地在他的心中扎下根:回国,医院,为父老乡亲治眼睛——这念头似乎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决定时刻,何伟变得坐不住,站不宁。他感到自己身体里的热度一天高过一天,一刻高过一刻,似乎马上就要爆燃!
年,何伟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带着贤惠又刚韧的妻子付丽芳、弟弟何向东,离开了居住8年的日本,回到祖国。同时带回来的,还有4个集装箱,里面装的是大岛眼科病院淘汰下来的旧仪器旧设备——兄弟俩宝贝似的把一切能划拉的都划拉回来了。当他们踏上熟悉而又有些嘈杂、忙乱的黑土地时,泪水一下子涌满了眼眶!
四
在何伟回国创业很多年以后,当他作为一位“成功人士”被央视采访时,主持人问他:“难吗?苦吗?”他一时竟回答不出来。半天,才憋出一句不知在心里说过多少遍的话:“苦,到了表达不出来的地步,这种苦才是真苦!”
年12月,医院平方米的一间小房子,医院开业了。看病,收费,发药,都挤在这间小屋里。冰天雪地的冬季,沈阳的寒冷可不是传说,而是能把穿着皮袄的猫猫狗狗都冻死!然而,屋里的暖气片是冰凉的,没有钱付暖气费。偏偏还有些地痞无赖一样的“坐地户”来敲诈,你不塞钱,他们就能有本事让你关门……
连何伟当年的母校也不支持他,有些老师斥责他:你也敢叫“何氏”,太狂妄了吧!有些老师则替他捏着一把汗。他毕竟已去国8年,有了说不清的“文化断层”或曰“文化休克”。他没重视到中国文化的“藏”字——不可以张扬,不可以冒尖,不可以不看左邻右舍的眼色而独自奋进,不可以不拜几尊菩萨供着……可是,何伟觉得自己并非狂妄,而是带回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眼科技术。他的想法很简单,建医院,为治不起病的父老乡亲治眼睛,能多救一个是一个。他始终忘不了留学期间18次回国义诊时的情景!何伟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拜这神那神的,最大的靠山是谁?党和政府啊,自改革开放以后,国家拿出那么多钱,一批批送留学生去海外学习,像父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