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
看见香儿那双粗糙黝黑裂痕的手,我出现的不仅是惊讶,更是一种恐惧。
她比阿妈的手还要粗糙,干裂,她会让你想到一棵千年古树,那粗裂的树皮令人引发感想或者会止不住联想到年龄,这样的比喻和联想绝对不会有半点夸张空穴来潮。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这是一双小三的手,小三的手竟然是一双枯裂粗糙长满黄斑的手,让你不得不联想这双手曾经一定是经历过什么,或许是一场沧桑难熬的岁月。
可是当我面临香儿那性感的红唇和善变的伶牙俐齿时我有些失望对她是过多的怜悯和同情。
不得不说我跟香儿还是有缘的,几年前偶尔认识,那时的她性感美丽,可是如今却是将近古稀步幅蹒跚。
当你看见一个半头白发走路蹒跚的一位老人时,真的很难想象她竟然是一位破坏别人家庭的恶毒小三。
香儿不再是从前那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涂满血腥味十足红唇的那个性感女人了,她不再化妆衣着也不伦不类,头上更是白发斑斑,甚至脱落的不剩几根,随风一吹,你看到的是一位性格怪异孤僻可怜的孤寡老人。
香儿至少有六十几岁了吧,我总是揣摩她的年龄,我甚至在想这样一个年过花甲老人怎么会跟小三扯上关系呢?
可是当我面对香儿油嘴滑舌时我明白了,是那张灵言巧辩的嘴翘走了一个又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但是她却觉得是理所当然,甚至是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她直言说她是寡妇没有爱自然要寻找爱。
香儿向我坦白她是小三,而且是好几个男人的小三时,我目瞪口呆,这个天主基督的孩子竟然是个小三为什么?而且不止是抢一个别人家的男人,我困惑了,为什么?
我开始厌恶香儿,我说你怎么可以。
香儿回答我的是要感谢小三,人家在为你照顾你的丈夫,每天辛苦的陪睡陪吃不容易。
乍听起来是合情顺理,可细琢磨那分明是颠倒黑白......
我不得不远离了香儿。
然而我更害怕的是怕见到香儿那双粗糙的无法形容的那双粗手,因为看见那双破皮开裂的老手我会立刻涌出一股怜悯,同情,会感到她很可怜会有许多苦衷难处我甚至想跟她和好如初,想支持她每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当我听到从香儿口中流露出的得意霸道自私而且没有丝毫的愧意羞耻时,我还是驳回所有怜悯及冲动。
这是一个多么自私的女人啊!
她不明白她一直以来得来的快乐幸福及爱其实是践踏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得来的,她不明白其实那种爱那种快乐那种幸福是残忍是剥削是摧残!
可惜她一生都不明白,或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香儿真的老了,她偶尔路过我家楼下,她与我擦肩而过,她那天喊出了我的名字,她朝我家窗口喊小雪------
她依然洋洋得意,只是她的青春已经不在,那张松垮的脸皮掉在下巴上,黄黄的牙齿因为长时间不清洗而散发出一股刺鼻味道,不化妆的黝黑皮肤,只有一双眼白直勾勾盯着你,模样过于凄凉而滑稽。
突然,香儿的白发被风猛滴掀起,那一瞬,我看见的不是小三,是一位孤寡老人,不知不觉心底油然升起一种疼痛。
我踌躇着说:香儿,你真的老了,要不要从新开始?
香儿没有回答我的话,扭头而去。
我跟香儿最后一次在一起是去市场购物,香儿一毛一毛的掏钱然后砍价,我看见那双裂痕的手从我眼前闪过,我的心倒吸一口凉气倒退一步。
我突然想知道那个包养香儿的几个男人为什么会把包养他的女人的手养的竟是如此粗糙难看?我很想知道她们之间真的有爱吗?
我终究还是禁不住好奇去了香儿的家,香儿住在一个四十平米拥挤狭窄任风随处摧残的顶楼,她的吝啬就像这狭窄的小楼,香儿没有给我倒茶也没有给我端水,当然即便给我也不会接受,因为我是个有洁癖的人,香儿懒散的把自己摊放在地板上,那稀疏的白发掉在脸上,样子委实可怜让人止不住会联想些什么。
我看见了一个懒散,臃肿,而且背叛自己爱人,背叛自己亲人,背叛自己灵魂,但是却从没有丝毫悔意自私的女人。
飘雪的冬天,我看见香儿蹒跚我家门前,我听见香儿又朝我的窗口喊我的名字:她说小雪------妻子是皇后,小三就是妾------
我皱紧眉头没说一句话。
凛冽的寒风卷走香儿臃肿蹒跚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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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都日娃,蒙古族,汉名字白亚男,喀左人,现居辽宁,幼师,文学爱好者,曾在辽宁文学院第二届新锐班学习,停笔数年,曾有部分作品发表诗潮,辽沈晚报,辽西文学等省市报刊,郑州小小说学会会员,小小说情缘曾荣获北京首届千重山杯中华当代精美短文大赛优秀奖,并入选大赛作品集,荣获喀左征文二等奖。年2月重新提笔,至今在中国诗人,中国民间短诗,作家文学等网刊发表作品二百余首,系中国I爱情诗刊-中国爱情诗社在线诗人。